Clive James ,国际农业生物技术应用推广组织(ISAAA)理事长(钟 凯译)引言
当今世界人口过剩,现已超过60亿,在2050年预期将达到90亿,其中90%将生活在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现在,发展中国家有8.4亿人营养不良,13 亿人陷于贫困。转基因作物,通常被称为基因修饰作物(GMO),代表了一种前景可观的技术,它将为全球食品、饲料和纤维的供应保障做出巨大贡献。在最近的5年里(1996~2000),全球对转基因作物的接受率有了空前的提高,这反映了种植者对产品的满意程度。这是因为基因作物便于灵活管理;产量高或单位面积的净回报率高;由于减少了传统杀虫剂的使用,使得环境更加安全,达到了农业可持续发展的目的。
本文作者自1996年以来每年发表一篇全球转基因作物综述,作为ISAAA的简报。本文作为2000年年度综述的预览将在晚些时候出版,以便提供最新的商业化转基因作物的全球信息。其中将提供2000年商业化转基因作物接受程度的具体数据,其重点是1999至2000年间的变化情况,对近五年来全球接受程度的趋势也进行了举例说明。鉴于1999年对转基因作物讨论的深度,尤其是关于公众接受水平的问题,2000年提出的一个关键问题是,全球转基因作物的种植面积是否会持续增加。毫无疑问,对此问题的猜测是多种多样的。
请注意,本文中使用的4个词汇(maize、corn、rapeseed、canola),它们都是玉米的意思,之所以如此是鉴于不同地区的用法不同。根据全球数据,转基因作物种植面积大约为10万公顷。从某种程度上看,这一数据略微失真,所以某些数据、总量和百分比的估算有少许的偏差。另外,很重要的一点是,南半球国家的作物种植时间是每年的第四季度,因此,本报告所涉及的是这些国家的种植面积而非收获面积。因此,阿根廷、澳大利亚、南非和乌拉圭2000年的种植数据要到2001年第一季度收获季节才能统计出来。
1 2000年全球转基因作物的种植面积
据估计,2000年全球转基因作物的种植面积为4420万公顷或1.092亿英亩。值得注意的是,2000年全球转基因作物种植面积首次突破1亿英亩,基本接近4500万公顷。这一面积几乎是英国国土面积的两倍。2000年的转基因作物面积比上一年度增长了11%,即430万公顷或1060万英亩。这一增长面积仅相当于前一年增长的1/4(1998至1999年的增长值为1210万公顷)
在以往的5年中,全球转基因作物种植面积增加了近25倍,从1996年的170万公顷发展为现在的4420万公顷。这样高的接受率反映了工业化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农民对使用这种新技术的认可。5年中,种植转基因作物的国家数增加了一倍多,从1996年的6个到1998年的9个,1999年为12个,而现在已有13个。
二、工业化国家和发展中国家转基因作物种植面积的分布
有数据显示工业化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在1996年至2000年转基因作物种植面积的关系。其中近85%的份额为工业化国家,但是发展中国家的份额也在不断上升。从1997年的14%到1998年的16%,1999年为18%,现在是24%。因此,2000年发展中国家转基因作物的种植面积约占全球的四分之一,达到1070万公顷。同时,1999年至2000年仍有强劲增长势头。相比之下,工业化国家已经达到一个相对稳定的时期。
转基因作物的种植面积估计已从1999年的3990万公顷增至2000年的4420万公顷,增长量为430万公顷,相当于比1999年增加了11%。在这之中,发展中国家的增长量为360万公顷,占总增长量的84%。相比之下,工业化国家仅增长了70万公顷,即占总增长量的16%。由此可见,发展中国家的转基因作物种植面积从1999年的710万公顷变为2000年的1070万公顷,增加了51%,而工业化国家从1999年的3280万公顷增至2000年的3350万公顷,仅增加了2%。
3、 转基因作物在各国的分布
2000年,4个主要国家的转基因作物种植面积占全球总量的99%。值得注意的是,这其中有两个工业化国家——美国和加拿大,两个发展中国家——阿根廷和中国。自1996年来,美国一直是最主要的转基因作物种植国。2000年美国的种植面积为3030万公顷,阿根廷以1000万公顷居次席,然后是加拿大的300万公顷,中国为50万公顷。4个主要种植国中有3个报道说2000年的商业化种植面积有所上升,只有加拿大的报告称其种植面积有所下降。
2000年种植转基因作物的13个国家中包括8个工业化国家和5个发展中国家。2000年转基因作物的商业化种植遍及6大洲——北美洲、拉丁美洲、亚洲、大洋洲、欧洲(东欧和西欧)、非洲。4大主要种植国的份额分别为:美国68%、阿根廷23%、加拿大7%、中国1%。余下的1%为其余9个国家,在这九国之中仅有南非和澳大利亚的种植面积超过10万公顷或25万英亩。
在阿根廷,由于转基因大豆和玉米的种植面积的显著增加,以及转基因棉花的增加,使得其转基因作物总种植面积达到330万公顷。据估计,2000年美国转基因作物种植面积的净增长量为160万公顷,这是由于转基因大豆、棉花和油菜的种植面积增加,以及转基因玉米种植量下降的综合结果。在加拿大,转基因油菜籽的种植面积大幅下降,使其2000年转基因作物种植面积净减少100万公顷。而在中国,Bt棉花(抗虫棉)的种植面积在2000年由20万公顷增至50万公顷。
南非的转基因作物种植面积显著增加,已达到10万公顷,其转基因玉米和棉花的种植面积几乎翻了一番。澳大利亚2000年种植了15万公顷转基因棉花,墨西哥也报告说种植了转基因棉花。2000年种植转基因作物的还有两个东欧国家,罗马尼亚种植了转基因大豆和玉米,保加利亚种植了抗除莠剂玉米。乌克兰1999年种植了转基因土豆,但2000年的种植面积还不确定。3个欧盟国家,西班牙、德国和法国在1999年开始种植了小面积的Bt玉米,但2000年种植面积有所下降;葡萄牙1999年曾种植过Bt玉米,但是它已取消了这一计划,2000年没有种植Bt玉米的报告。另外,乌拉圭于2000年首次报道了转基因作物的商业化种植,它种植了3000公顷抗除莠剂大豆。
4 各种转基因作物的种植分布
数据显示,2000年最主要的转基因作物为转基因大豆,它仍然保持着种植面积上的领先优势,占转基因作物总种植面积的58%,而且所有转基因大豆都是抗除莠剂的。从全球情况看,2000年转基因大豆种植面积达2580万公顷,转基因玉米以1030万公顷排第二位,第三位是转基因棉花,面积为530万公顷,而转基因油菜籽为280万公顷。
2000年全球抗除莠剂大豆种植面积增长了约4220万公顷,升幅近20%。阿根廷报道转基因大豆种植面积增加了近270万公顷,美国的报道则称有150万公顷的增加。这两国的转基因大豆接受率已达到95%和54%。
2000年全球转基因玉米的种植面积估计减少了约80万公顷,这主要是因为美国的种植面积下降,加拿大的种植面积也有所下降。观察家指出,导致2000年美国转基因玉米种植面积下降的主要原因是1999年种植普通玉米的欧洲玉米虫害爆发率很低,而且这一现象将持续下去,因此没有必要在2000年种植Bt玉米。另有一些人认为这是由于栽种季节时,农场主对转基因玉米的市场没有信心,导致一部分农场主减少了转基因玉米的种植量。美国和加拿大种植转基因玉米的减少量由于阿根廷和南非种植量的显著上升而得到了一定补偿。其中,阿根廷转基因玉米种植面积的份额由全国的5%增至20%。
全球转基因油菜籽的种植面积由于加拿大种植面积的下降而净减少了60万公顷,美国转基因油菜籽种植面积的增加仅起到了有限的补偿作用。加拿大学者认为,转基因油菜籽种植量减少的主要原因有三:首先,全国油菜籽种植面积由1999年的550万公顷减少至2000年的490万公顷,下降60万公顷;其次,诱变方法培育的油菜籽和转基因培育的抗除莠剂油菜籽相竞争,前者占去了25%的份额,而转基因油菜籽占了50%;第三,油菜籽价格的下跌对农场主起到了负面影响,这使他们转而种植另一些传统品种。
2000年全球转基因棉花的种植面积估计增加了160万公顷,从1999年的370万公顷增加至2000年的530万公顷,增加了40%。最明显的变化是,美国的棉花种植面积中转基因棉花的比例由1999年的55%增加为2000年的72%,中国也报道了其棉花种植面积中转基因品种的比例增加了10%,而墨西哥、澳大利亚、阿根廷和南非也有适量增加。
5 转基因作物各性状的分布
在1996至2000年的5年中,抗除莠剂作物一直是最主要的转基因作物,其次是抗虫作物。2000年抗除莠剂大豆、玉米和棉花占转基因作物总面积的74%,Bt作物的种植面积为830万公顷,占19%,另有7%的份额为复合抗除莠剂、抗虫的棉花和玉米。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抗除莠剂作物有所增加(由1999年的2810万公顷增加到2000年的3270万公顷),复合抗除莠剂和Bt的作物也有所增加(1999年为290万公顷,2000年为320万公顷),而单纯抗虫作物的种植面积从1999年的890万公顷降为2000年的820万公顷。这种复合基因作物种植量上升的趋势预计还将继续。
6、 主要转基因作物
在美国、阿根廷、加拿大、墨西哥、罗马尼亚和乌拉圭,抗除莠剂大豆是最主要的转基因作物。全球抗除莠剂大豆共有2580万公顷,占转基因作物总面积4420万公顷的59%。排在第二位的是Bt玉米,其种植面积为680万公顷,占转基因作物总面积的15%。有6个国家种植了Bt玉米:美国、加拿大、阿根廷、南非、西班牙和法国。另有六种作物分别占全球转基因作物总面积的不足10%。其中,抗除莠剂油菜籽为280万公顷(6%),抗除莠剂玉米为210万公顷(5%),抗除莠剂棉花为210万公顷(5%),抗除莠剂和抗虫复合棉花为170万公顷(4%),Bt棉花为150万公顷(3%),抗除莠剂复合Bt玉米为140万公顷(3%)。
7、 全球对转基因大豆、玉米、棉花和油菜籽的接受状况
了解全球转基因作物的现状的一个有效途径是关注4种应用了转基因技术的主要作物——大豆、玉米、棉花和油菜籽的接受情况。数据显示,2000年全球大豆种植总面积为7200万公顷,其中的36%为转基因品种。在3400万公顷棉花、2500万公顷油菜籽和14亿公顷玉米中,转基因作物分别占16%、11%和7%。如果将这4种作物进行总计,那么在总共27.1亿公顷作物中有16%,即4420万公顷为转基因品种。我们应该注意到,在这2.71亿公顷种植面积里,有2/3属于发展中国家,其单产量比较低,压力更大,最需要提高食品、饲料和纤维作物的产量。
总结
90年代初,许多人怀疑转基因作物是否真的能增加产量,是否能很快对传统农业生产带来冲击,甚至有人怀疑转基因作物是否适于发展中国家种植。经验表明,从1996年至2000年,累计有1.25亿公顷(超过3亿英亩)的转基因作物在世界各地种植,并且早期对转基因作物的预想也被证明能满足工业化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各种规模农场的需要。事实上,世界各地无数农场主自主决策选择扩大转基因作物种植面积,使得5年间的转基因作物种植面积增加了25倍(自转基因技术产生并于1996年首次应用于农业生产后)。这充分表明了农业生产者已经坚信转基因作物能为全球食品、饲料和纤维供应保障做出巨大贡献。
受国际科学技术发展组织支持的各国政府必须保证有长期安全和有效的实验手段,并推广转基因作物,完善管理程序,以加强公众的信心。科学社团和发展机构必须使国际社会的领导层了解转基因作物的信息并促进这方面的讨论,同时,必须在社会中展开对话以讨论转基因作物给环境、食品安全、承受能力和全球食品供应保障带来的影响。食品过剩国家的社会应保证发展中国家能及时获取新技术,用以满足他们保障食品供应的要求。生物技术最迫切的任务就是应在全球食品供应保障的建立和消除第三世界人民饥饿状况的过程中发挥更大作用。总而言之,我们必须保证社会能继续从传统技术和生物技术的植物育种中得到巨大利益。这是因为在未来食品供应保障的过程中,改良作物品质是最经济、对环境最安全和可持续发展的方式。